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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Jack,你怎么看阿里的年轻人怼合伙人?”
日期:2020/8/20 16:23:29 人气:1921


 

我:老大,我昨天采访了通用电气的前CEO杰克·韦尔奇!

 

魏sir:呃,他今年3月不就……

 

我:昨天晚上我在纽约第55街的书店遇见他了,聊半天呢。

 

魏sir:哦。

 

以下聊天记录均来自梦中!

 

湖畔大学:杰克,你看了那篇写阿里价值观的文章么?

 

杰克:看了啊,很有趣……我是说,我关注到了阿里的年轻人跟管理层之间的冲突和调和。

 

当我自己是个CEO时,我会一边处理这些事儿,一边暗暗骂这些躁动的家伙,但我知道,这些家伙必须存在。 

 

湖畔大学:在你的时代,价值观对通用电气的治理发挥过很大作用,阿里巴巴也曾受过你的理念影响。但是现在的公司还需要价值观么?

 

杰克:在我的时代,“价值观”是一个既被滥用又被误解的词汇。和听众交谈的时候,常有人问我有关使命和价值观的问题,问话中常带有某种程度的迷惑和恐慌……

 

然后,有些公司会根据自己的曲解提出口号,如“顾客至上,质量第一”之类,以为提出来就万事大吉了。

 

 

湖畔大学:怎么清晰描述价值观?感觉这个词可以套在“全球文明的冲突与共存”之类命题上,也可以常常被用在女性朋友嘴上——“我跟我老公价值观不合”。

 

杰克:你说的几种情况可以对应到这个分类里:个人价值观、家庭价值观、公司价值观、国家价值观、世界价值观。

 

我们说的价值观,是指公司范围里的价值观。不是妻子跟丈夫为买3万还是0.3万的沙发吵嘴,也不是塞缪尔·亨廷顿之类的人论述的文明冲突。

 

湖畔大学:公司没有价值观到底行不行?毕竟在你的时代,推行价值观的公司也不多。

 

杰克:行啊。

 

呃,这个得分几层说。先看价值观这个工具能实现什么功能?

 

公司是一个组织,如果组织里的人彼此观念冲突,就会产生大量内耗。人的精力都用于内耗了,你还做不做生意?

 

所以,为了完成某一个目标(也可视不同情况替换为:使命、愿景、战略)而聚到一起的人,必须有起码的共识和行为规范。

 

第二,公司一定程度上是反人性的,但往往是那些承担了一定程度反人性代价的人、公司,会取得更大成就。怎么激励公司的成员去实现那个反人性的自己(谁不想拥有一群自我驱动的员工)?你必须有一些物质、精神、机制上的设计。

 

假如你有别的工具去实现这些组织管理的功能,完全可以。但这不等于说,用别的机制就不需要大家有基本一致的价值理念——这些情况下,“价值观”并不是没有,只是不显现。

 

湖畔大学:价值观从哪儿来?

 

杰克:通常来说,老板喜欢找一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作为口号,比如“认真协作,质量第一”之类,这是极其错误的。

 

我愿意反向思考,什么东西你不做是会死的。阿里巴巴当年不提“客户第一”,销售们不把客户当作衣食父母,能活下来么?

 

价值观跟每一个组织的状态有关,通用电气有一条“决不容忍官僚作风”的价值观,那是因为公司大了以后,官僚作风会大大降低效率和相互信任。

 

还有很多思考角度,但总体就是,价值观一定是跟你们公司的目标、创造价值的过程完全贴合,帮助你赢的。

 

 

湖畔大学:价值观是公司里的一种硬性规定么?

 

杰克:我理解为,正式制度之外的一种buffer(缓冲),你不能违背价值观底线,但是上不封顶。

 

湖畔大学:价值观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东西么?

 

杰克:仿佛看到了你恐慌的眼神……我认为不是。价值观不是试图管控你的精神,只是规范你在一个组织里的行为,提高组织可怜的效率。

 

组织之外,法律管你,你们朝阳区的大妈管你,公司何必管你?

 

湖畔大学:就是说我们不会被洗脑?

 

杰克:你也太看得起价值观了!

 

湖畔大学:价值观必须考核么?“考核”这个词,好像不太符合我们这个时代的画风?

 

杰克:我觉得有责任跟你说真相:你们这个时代,号称业绩都不用考核,用OKR了。你以为OKR老板就不看你做多少贡献了么?

 

价值观,我觉得也未必一定要考核。但是通用电气和阿里巴巴,都选择了考核的方式。

 

我为什么这么做?我们是一个商业组织,要讲效率,推行了但不辩论、不吵架、不落地,前面不是白折腾?

 

这是我能想到的,最不坏的方式。

 

我当然欢迎更好的方式。

 

湖畔大学:你怎么看待那篇文章描述的,阿里巴巴的年轻人怼合伙人?

 

杰克:正常啊。不怼不正常。

 

湖畔大学:你一开始说“这些怼管理层的躁动的家伙必须存在”,为什么?

 

杰克:你是个公司哎,面临残酷的外部竞争,如果不是上下一心、力出一孔,怎么赢得胜利?

 

你要感谢这些不同的声音,声音越刺耳,可能越有价值。沟通越顺畅,越说明公司有一个透明的环境。

 

一个组织不透明,未必一定死,但会大大影响竞争力——这种模式往往是自上而下的管理,而不是激发所有人发挥创造力。你要人人有激情有创新,就得有相对平等、透明的环境,就得忍受他们怼天怼地——抱歉我用了“忍受”这个词哈。


  

湖畔大学:这跟价值观有什么关系? 

 

杰克:这比公司的规章制度、价值观等,更底层。价值观是否能够有效推行,其实是取决于这些更底层的东西,否则一条价值观也别想落下去。

 

湖畔大学:呃,还有哪些底层的东西?

 

杰克:再比如,公正——任何人加入一个组织,都抱着对公正的渴望:我多努力能获得多少回报,反之,犯错可能会获得什么惩罚。

 

这一套东西清晰可见,并被执行,大家就会承认公司治理的正当性,愿意按照共同认可的价值观来做事。

 

但公正极有可能是一条曲线——公司是一群都会犯错误的人组成的,制度也并没有清晰规定每一个细节,总有一些可解释的空间。所以说,公正并不是一条笔直的线,歪了,可讨论,可纠偏。

 

湖畔大学:透明和公正,算不算“文化”?

 

杰克:我认为文化是一种现象,一种结果,一种被说滥的东西。透明和公正,需要管理层和组织所有成员共同培育,是一种结构和土壤。再好的机制和理念,也得通过这层结构往下落。

 

湖畔大学:这么说,价值观还有哪些无能为力的地方?

 

杰克:大部分公司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毛病,比如,战略方向模糊,老板请一堆亲信在公司,可他们又相互抵制,奖罚不分明,官僚习气严重……拜托,价值观只是一种管理方式,一种老板和员工互相约束的契约,代替不了老板的思考和自律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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