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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企业家从套利转向创新,需要系统性变革
日期:2016/9/1 14:02:14 人气:2490

一个国家如果没有法制,游戏规则不透明、随时在变,每一个人的权利不能得到有效保证的时候,这个国家的企业家不可能真正花时间去进行创新。因为创新需要的不是一天两天,不是 一年两年,而可能是三年、五年,甚至十年、二十年。


中国要想从依靠过去的资源配置改进的增长,转向了创新推动的增长,那么我们的企业家必须从套利型的企业家转向创新型的企业家。“唯有在法治的情况下,政府的权力受到严格的抑制,每个人才能够在未来有一个预期,企业家才会投入持续的创新。”


创新说到底就是自由——有胡思乱想,那就会有创新。


我们的创新对人类的贡献,一定要超过我们人口在世界人口的比重。


从整个人类的视野来看,企业家在过去 200年里面整体而言就是一个创新的过程。一个国家怎么变得自由?就是靠技术的进步、劳动生产力的提高;而劳动生产力要提高、技术要进步靠 什么?要有分工和专业化。分工和专业化又要靠市场……


这样就,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:一个国家市场越大、分工越细,专业化程度越深,分工越细、专业化程度越深,技术进步就越快,创新就越多,劳动生产率就越高,经济就进一步增长,财富就变得越多。 人类过去的200年,甚至可以说500年,有这样一个循环。

从500年前哥伦布发现美洲开始,就走向了全球化,人类市场在不断地扩大,分工不断地深化,技术不断地进步,财富不断地增加。在这里面最核心的就是企业家。市场不是自然而然存在的,市场是企业家看到的,没有微信的时候,没有微信市场;没有手机的时候,也没有手机市场。


所有的市场都是企业家创造的,分工也是企业家创造的。创新更是企业家的一种基本职能,创新带来经济增长,财富增加,而财富怎么变成新的市场,也可以说是企业家的工作。


今天的中国是普遍的产能过剩,意味着中国的企业家没有进一步将增加的财富变成新的市场,我们还在重复地生产,市场上已经饱和。


为什么会是这样?


有两个原因,一是中国企业家本身,当他们在最初淘第一桶金——20 世纪八九十年代,甚至21世纪初的时候,仍然是大量市场不均衡的时候。那时候,“低垂的果实”就是生产其他国家已有的产品——我们叫山寨——就可以赚钱,久而久之就不会思考怎么创造新的东西来满足市场。


另一个是我们的社会制度。社会制度使得这个国家的企业家们更愿意去套利,还是更愿意创新?相对而言,套利风险不那么大,不确定性也没有那么大,我们只要敢冒险,就可以下海,就可以赚钱。而创新却是完全面临不确定的世界,看到没有的东西、谁都看不到的东西。甚至当你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,大部分人都认为你的神经有毛病。


在一个不能够容忍这种自由、每个人的权益没有基本的保证、创新的成果没有确定回报的时候,我想好多企业家不会真正去创新的。


再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:刮胡刀。有一个著名的刮胡刀品牌——吉列。100多年前,吉列这个人是一个小商贩。当他到处走街串巷去卖一些小产品的时候,自己面临了一个困惑:他经常刮胡子,动不动就刮破了。能不能生产出一个又安全又便宜的刮胡刀?所谓安全,就是一般不把脸刮破,所谓便宜,就是刮钝了之后可以扔掉,不需要再去磨了。


当他找了好多个技术专家,这些人都说,No,这是不可能的,你没有办法把合金或钢材弄得那么薄,做出那么便宜的刀片出来。但吉列就是不相信,他孜孜不倦地追求,最后花了六年的时间才做出来这个产品,六年的时间对一个创造性的产品来说也许是很短的。


我们可以想象,几乎所有的创造性的产品面临的都是这样的问题。200多年前瓦特发明蒸汽机的时候,他面临多少次的失败。


要是中国真的从依靠过去的资源配置改进的增长,转向了创新推动的增长,那么,我们的企业家必须从套利型的企业家转向创新型的企业家。真的出现创新型的企业家,就需要我们现有的经济体制、政治体制进行非常重要的、甚至根本性的一些变革。


这里更重要的是像《大停滞 ?》作者泰勒 • 考恩教授讲的:法治,唯有在法治的情况下,政府的权力受到严格的抑制,每个人才能够在未来有一个预期,企业家才会投入持续的创新。


为此,我们也需要整个社会其他方面的改革,包括教育体制的改革。我相信一个国家的国民,特别是我们的大学生、我们的学者,当他们有一颗自由的心的时候,才真的有新的想法会出来。所有的创新都是从一个想法开始——所谓“新”, 就是与众不同;所谓“新”,就是大部分人不认同。所以只有到了那一步,中国才可能真正维持未来相对比较高的增长。


其实创新说到底就是自由——有胡思乱想,那就会有创新,你不会为了你的想法去冒险的时候,创新是不可能的。所以我们需要的改革太多了。


从中国历史上讲,什么时候有创新?魏晋南北朝时期我们有创新,20世纪20年代、30年代我们也有创新, 那就是思想最自由的时候。我们现在讲的改革开放制度创新什么时候出现的?那就是思想解放之后,而且如果没有1978 年的思想解放,后来所有的改革都是不可能的。


希望有一天年轻一代企业家每个人都可以胡思乱想。我们的创新对人类的贡献,一定要超过我们人口在世界人口的比重,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学术问题。一个人坐在那儿是很难创新的,在座这么多聪明的人圈起来不跟外面竞争,用不了一代人之后就不存在了,我们规模太小了。应该是人口规模越大,创新的速度就越快。


中国人占世界大约20%的人口,但我们为世界贡献的创新到多少?有20%吗?但我们历史上有过,历史上有好多的创新,但在近现代,我们连2%、甚至1%都不到。按道理说,中国占到世界20%的人口,为世界创新的贡献应该是40%左右。我们应该在这点上感到惭愧。


我想用一下泰勒 • 考恩教授说的比喻:我们制度改革为什么这么快?我们采集了大量的“低垂的果实”,但这个果实是会采摘殆尽的,所以未来还是要依赖于我们自己去栽树。让世界其他人也能采摘我们种的树。

改革的最大阻力,不是既得利益者,是理念。


过去30多年的改革,可以说就是一个观念的突破,一个理念的变革。邓小平不再相信计划经济能给中国带来富强,他更相信企业家精神、更相信市场的力量,所以从1978年开始,中国逐步走向了市场化道路。


同样,未来的改革能不能真正地顺利进行,并不仅仅取决于现在谈得最多的所谓既得利益的阻挠。我们必须承认,既得利益是改革的重大阻力,但更大的阻力恰恰是人们的观念,是人们的理念。


举例来讲,我们看到好多既得利益者反对改革,是因为他认为改革使他的利益受损。其实他完全是由于无知导致的,也就是由他的错误观念导致的。我们之所以要改革我们的体制,是因为现在这个体制应该是对所有的人都好。为什么有人认为对他好呢?我们只能归结于他的无知。


大家可能会问一个问题,理念重要,那么这些理念从哪儿来?理念只有一个来源,就是思想市场。思想市场就是指不同的理论,不同的观点,不同的信仰之间的公平、平等、自由的竞争,我把这个市场分为三个层次:

   第一个层次,创造理念的市场。

   第二个层次,传播理念的市场。

   第三个层次,实现理念的市场。


在这三个层次里边,当然最重要的是第一个层次,创造观念。


任何变革都是观念引起的,而观念最初一定是来自少数的思想家,或者说少数的人,这个人不一定是思想家,但是他比其他人更早地意识到一种变革需要,可能提出一种新的观点。但是这种观点只有经过理论的系统化,它才能真正变成社会变革的力量。


如果没有思想市场,没有新的观念的突破,那只能说,人类所有的变革基本都是不可能的。


中国在过去30年的改革所取得的成就,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学术界所创造的思想,当然也包括我们从国外引进的人类的先进思想。在经济方面,我想经济学家、法学家都做出了好多贡献,未来中国改革,仅仅靠经济学家,远远不够,加上法学家也是不够的。我想,政治学家、历史学家都会变得非常非常重要。


特别强调一点,思想市场不仅为人类未来的变革带来思想的火种,而且可以使人类避免灾难性的错误。中国在近代史发生了很多灾难性的错误,未来我们如何避免类似的一些灾难,也呼唤着一个思想市场,也就是学术的自由和平等的讨论。

(文史出版社《创新驱动中国》已经开售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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